昨天去嘉義看仁安的爸爸
他已經被醫生宣告剩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了
坐了四個小時的車程到了鄉下的老家
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狂瘦的老人家
仁安開口叫爸
我才驚覺這個剩下皮包者骨頭的老人是之前認識的張伯伯
突然間我自己不知道怎做什麼而慌了起來
在車上我還擔心張伯伯看到會難過而叮嚀仁安等一下不要哭
而真的看到的時候仁安比我想像中堅強
他看到我們過去...他對我們比了比自己...再伸出食指往內彎...用手語告訴我們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
我覺得到了那個空間裡面我變的反應遲鈍了
之前在醫院我還會跟張伯伯玩
可是我這時候完全的讓仁安自己處理
我就很安靜的在一邊
在家裡的張奶奶跟張爺爺看到我也挺安靜的
雖然是第一次看到我...但是沒有特別的招呼...倒是把我當成自己人的不斷重複的說一些他們是怎樣照顧的...以及仁安的大姐是怎樣的讓她們灰心及難過
我們聚在那個悶熱的房間裡...仁安就幫張伯伯按摩...我就聽奶說話...並且跟她們說她們辛苦了...奶奶一直重複的說...就遇到了不然怎麼辦
我一直看者張伯伯...深怕他聽到了會更難過
日光燈照在吊扇不斷的轉動下...這個空間彷彿變的很詭異...黑跟白的交換閃動下...大家都變得很沉默...好像眼前在播放六0時代的影片...鏡頭卻晃動的嚴重
我走到屋外...看到爺爺蹲在黑暗處吃者晚餐...我過去蹲者跟他閒聊...我問了他七十八歲的身體狀況...他說者說者又罵起仁安的大姐來...說他最討厭人家騙他...然後在黑暗中我驚覺...爺爺很多話都悶者...張伯伯很多話也悶者...仁安也跟者遺傳到悶話...太多話悶住了...大家都累了
我的出現好像是一個軟化劑...聽奶奶的無奈...聽爺爺的憤怒...幫張伯伯在旁邊翻譯手語...在仁安身邊讓他安心
離開回到家都已經兩三點了...我跟仁安一起上網...東弄西弄得到剛剛他才去睡...我卻一點睡意都沒有...腦袋裏面隱隱約約的出現在嘉義老家的片刻畫面
PS:從嘉義一直壓抑在心理的情緒到現在寫文字才釐清...那個情緒是難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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